“小姨父,你最近和我爸有联系吗?他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?”“你有急事找他吗?我记得他有次说过,他的实验室里没有信号,一进去就是失联状态,可能过一会就能打通了。”“所以你们一直有联系?”林书文问。“是啊,虽然联系不频繁,但也没断过。他工作忙,总是让我多照顾照顾小语。”戚语接着问:“那你知道他被研究所开除的事吗?”“什么?他被开除了?”林书文话刚落音又猛咳了起来。这下有些乱了套,范中景和戚语围着林书文转了半天,将她送进卧室休息,直到她疲倦地睡了过去,这才松了口气。“小姨这是怎么了?有没有去医院看看?医生怎么说?”“看了,中医西医都看了,查不出毛病,但就是一直咳。白天还好,晚上更厉害。”常年脸上带笑的范中景此刻也有些笑不出来了。“那怎么办?小姨憔悴了好多。”烦心事又多了一件,戚语觉得糟糕透了。范中景叹了口气,“你放心,我还在找朋友打听,有厉害的大夫或者什么秘方,就去试试,没准就对症下药了。你也别太过忧心,她不爱看我们这样。”戚语难过地点了点头。语出惊人范中景把戚语拉去厨房,一边处理菜,一边说起刚才戚语问他的事情。“你爸确实是被研究所开除了,只是那也不全是他的过错,否则研究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他离开,就算不坐牢也会巨额赔偿。”戚语一听范中景的话就知道他了解内情,连忙问道:“我爸他到底偷了什么东西?”“是他自己的一个研究成果,但就因为是研究所的员工,所以这个研究成果不光是属于他自己的,研究所也有份。他把这个研究成果卖给了别人,研究所非常生气,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,所以才会对外宣称因为他盗窃所以被开除了。”戚语一联想到刚才研究所保安那个态度,更加生气,“研究所怎么能这样败坏我爸的名声,我爸在研究所的时候起早贪黑,也给他们做了不少贡献,难道就这样抹杀掉了?”范中景将汤锅架上,往里添加处理好的食材,笑眯眯地对戚语说:“没事,你爸现在也挺好的。买他研究成果的那家公司知道他离开了研究所,兴高采烈地将他招了进去,并且给他提供更加完善的研究仪器和设备,你爸现在的待遇可比在研究所的时候好多了。”“我爸怎么什么都跟你说,我这个当女儿的却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戚语松了口气,与此同时嘴也撅了起来,心里还有些怨气。范中景有些尴尬地嘿嘿一笑,岔开话题,“好了,你爸是个有理想的科学家,虽然没时间照顾你,但你不是还有我们吗?我和你小姨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。”戚语一时有些情难自持,一把抱住了范中景的胳膊,小声道:“小姨父,我小时候经常想,如果你是我的爸爸就好了。”范中景抚摸着戚语头顶的手顿了顿,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。他的语气还是十分和蔼可亲,“我和你小姨没有孩子,你可不就是我们的孩子吗?姨父也是父,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嘛。”戚语点了点头,心里舒服了一些,有些不好意思擦去眼中的泪花,继续帮范中景处理食材。“我爸现在的实验室在哪?我能去看看他吗?”范中景炒菜的动作又是一顿,很快就回复了她: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只是听说比研究所还要远点,具体在哪他也没有告诉我。好了,别想了,我们抓紧做饭,等会叫你小姨起来吃饭。记住了,别在她面前露出这种忧心忡忡的表情,她心思重,不利于身体保养。”戚语点头答应,将一众烦心事抛在脑后,专心帮范中景做饭,随后又陪着小姨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。当回到柏彦钧的公寓,她才忽然感觉到了疲惫,将自己抛在沙发上,混沌的脑子忽然就清明起来。不对,非常不对。她看了眼时间,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,就算再痴迷研究,这个时间也应该从实验室里出来了。她从包里掏出手机,给戚宏哲拨了过去,电话依旧提示不在服务区。她想起来了,爸爸这奇怪的电话差不多是从一年前开始的,好像正是她去博物馆实习后。因为在大学时,他联系她还比较频繁,有时也会回家住几晚,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。按照研究所和范中景的说法,戚宏哲几年前就离开了研究所,这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,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的女儿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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