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临渊的行事作风,外面传得多,但终不及王府里的人知道得多。奶嬷嬷听见他一句淬着冷意的话,竟仿佛真有人拿着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只要她再多嘴一句,手起刀落,血流命殒。
奶嬷嬷立时噤若寒蝉。
等到沈临渊离开后,奶嬷嬷一把拉住还想偷偷跟过去的沈幼雪,迭声地叫唤,“哎哟我的小主子,您可消停些罢,那位是什么人呐,您总上赶着找他玩什么呀。府里头二姑娘、三姑娘、五姑娘的,一个个不比那位煞……爷好?”
奶嬷嬷想不明白,王府里还有几位庶姑娘,年岁也比自家小主子大不了多少,且因为王妃将府中各院收拾得服帖,庶姑娘们从来对小主子都是格外亲厚讨好,为何小主子偏生要拿热脸来贴……呸呸,为何独独那样亲近从来不假辞色的小王爷呢?
沈幼雪小身板挺得直直的,绷着小脸,十分严肃地道:“不许你说哥哥坏话。”
“老奴不敢……”
“心里想也不可以!”沈幼雪有点儿生气。
奶嬷嬷赶紧收了声,只领着沈幼雪去梳洗更衣。
不远处假山凉亭里,萧景泽“啧”了一声,听到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,回过头,笑嘻嘻地看向沈临渊,揶揄道:“你今日的脾气倒比平日好了许多?”
见沈临渊自顾自地落座斟茶,半点儿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,萧景泽面上的笑容不减,掀袍坐到他身边,“雪儿那丫头从会走路起就整天不找爹不找娘,专找你这个冷面冷心的兄长,你呢,面上嫌恶得很,可也没见着对她怎么样。”沈临渊是谁?盛京城里久负盛名的“天杀星”“阎罗王”,他要真的嫌恶沈幼雪,小家伙恐怕早就投胎转世去了,哪里还有心思时不时的逗弄一回。
萧景泽说着,顿了顿,目光再落到沈临渊的面上时就多了几分探究,“雪儿那丫头你好心情纵着也就罢了,怎么还耐住性子跟姑娘家说了许多的话?”他一早就等在假山凉亭中,此处位置隐秘视野却极好,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,萧景泽没有听清底下公案中的对话,但放眼京城中,能和溍王府小王爷说上两句话的闺秀有几人?萧景泽默默地算了下,这位爷跟那姑娘好像搭了三四句话吧。
沈临渊饮了一口茶,然后茶杯叩在大理石桌面上,发出清脆的一声。他懒懒地抬眼,迎上萧景泽好奇的目光,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弧度,“萧景浔来信说,不日回家,要你好生准备一下。”
“准、准备什么?”萧景泽懵了一下。
“可能是‘大学之道在明明德’,也可能是‘上战伐谋’,信上说,你心里有数。”
沈临渊说得云淡风轻,萧景泽听得心情沉重。
萧景泽从小到大,天不怕地不怕,不怕会抽自己鞭子的驸马老爹,也不怕逼自己吃黑暗菜式的公主老娘,就怕吊着书袋考自己学问的同胞兄长。
凭什么都是差不多时辰从娘胎里爬出来的,他萧景浔就占兄长的名分,甚至还比他脑袋灵光?
萧景泽这会儿哪里还记得自己那点儿好奇心,只磨了磨牙说,“萧景浔他没有心,欺负人。”
第8章事端
从前,陆宝朱跟着胡氏参加了不少赏花宴、踏春宴,也喜欢和京中闺秀凑在一起聊天小话。可今日大家聚在一处,面上言笑晏晏,言语里却多了些往日不显的针锋,轻轻地在和平友好的表面上划开一丝几不可查的罅隙。
分明嘴上说的是对旁人茶宴表现的恭维,可眼睛里闪烁的是不甘与妒意。陆宝朱眨了眨眼睛,心想,约莫是和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相关罢。
传闻,长公主有意为双生子张罗亲事。
连着今日茶宴,受邀之人皆是年岁差不多也该议亲的女儿家。
陆宝朱想着长公主适才流露出的姿态,又觉得不大像传闻所说的那样。她素来不喜钻营这些,想一时想不明白,索性就抛了开。可旁人仍为着些捕风捉影的话,计较了起来。
陆宝朱觉得无趣,正后悔没有跟着小表妹一处躲清静去,就看到不远处柳荫下熟悉的藕荷色身影,顿时眼睛一亮,顾不上和身边的人多说什么,提着裙子就朝容嬿宁飞奔而去。
“那是陆宝朱的表妹?”一位身穿湖水蓝的美貌女子问,“从前倒是从未见过。”
站在她左手边的户部侍郎之女秦晓然朝池畔柳荫的方向瞥了一眼,眼中尽是不屑,轻嗤道:“不过是穷乡僻壤之地出来的丫头罢了,县主自然不知她,就连我也是从宝朱的口中听说过几回。”益阳侯和户部侍郎有着同乡之谊,两府上便多了些走动,秦晓然和陆宝朱俩人更是从小一处长大的手帕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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