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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巴黎一家人237（第1页）

麦兜快速去陈雨寒那里领到了预付金十万欧元。有了钱，小伙心里有些慌乱，用鼻子细细嗅着这笔巨款，心里暗自骂娘，“早一年拿到这笔钱，村长的女儿也搞定了”。

他也不啰嗦，坐车去巴黎的路上就联系了自己的老同学叶雨清，说是来了一笔大买卖，二十五万欧。买十万发手枪弹。叶雨清言辞拒绝，你来吧，但是不要谈这种荒唐的话。

俩人的见面地点是在巴黎塞纳河边的一个咖啡馆，下午人还挺多，好在二人说的福州话，属于加密频道，别人也听不懂。先客套了几句近况，然后就开始进入正题了。

起先，叶雨清是拒绝的。他们家在巴黎两家超市，在福州自己名下也五套房，何苦干这种事情。而且这两天，他刚刚被自己老爹收拾了一顿，也没有这个胆量。不过他心中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，他也知道按照道上的规矩，自己不该问。憋了许久，他还是说出来了，这批货的上家是谁？

麦兜有些失望，知道老同学确实不想和自己一块。他能理解，当年的同学已经和自己两个阶级了。设身处地的为他想，确实也不好。他不假思索，按照兄弟会统一的口径，向他说了个谎：“几个有钱的华人在汝拉山区买了一片荒山，准备开发成一个军事发烧友俱乐部，里面有16世纪-20世纪多个主题COSPLAY区，所以着急购置一批物资”。

叶雨清听完更直接拒绝了麦兜，“我掌握的那批是射钉枪弹，和手枪弹一样都是.22口径，但是不能装手枪里”。

麦兜还不死心，：“没事，我们有人会改装枪，改装成敌后游击队的单打一手枪就是了”。

叶雨清不了解麦兜的底，“你以为闹着玩呢，子弹是S5射钉弹，装药量是小砸炮的三倍，在屠宰线上是一枪打死一头牛的。擦枪走火会死人的，我劝你们走合法程序，慢慢申请，慢慢搞这个俱乐部。这不比咱们小时候玩闹，你们要走正道”。

两人聊着聊着，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，巴黎的深秋，天气说变就变，行人匆匆，两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窗外小姐姐身上。

叶雨清本打算走，可这样的天气每个车都有好生意，没有闲着的车。等不着车、心情有些急躁，好巧不巧，顺着接街头望去，看到了了一个25岁左右的阿拉伯人正朝这边走来，这小子他认识，名字叫方丹，看着个子不高，名声不小，是他家附近的贼头子。

巴黎的治安举世闻名，叶雨清家所在的92区也是榜上有名的好地方。他家附近好几户中国留学生都被偷（抢）过，这些学生还找老华侨老叶打听怎么能找回失物，因为报警后出警很慢，事后的调查之类也很敷衍，通过正常渠道搞到失物是不现实了。

看着叶雨清招呼这个小伙子来这里，麦兜有些慌乱：“还真不是种族歧视啊，遇到小黑和小阿X保持多一点点警觉的好。我看这小子流里流气，咱们还是少招惹啊”。

方丹不认识叶家小公子，经过一番介绍，知道是老邻居的小儿子后，才缓缓坐下。叶雨清点了一杯咖啡先稳住方丹，以最快速度告知麦兜自己临时起意的计划，以20万欧转包方丹一个打劫计划，让方丹组织人去自己打工的屠宰厂盗窃子弹，作为牵线人，叶雨清索要5万欧牵线费。

在麦兜偷偷打量这个贼头子的时候，阿拉伯人也在看他，其实什么也不必说，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。麦兜又怕又慌。他想细细计较中间的风险和收益，可心中慌得一比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来之前明明准备谈的是一桩国际武器收购合同，到头来怎么成了乡下食品厂的盗窃案。

买凶干湿活这种事一直都有，只不过不像好电影里那么酷，正经人谁赶着做这活计啊。早年麦兜也听自己混社会的表哥聊过这样的事情，村里的土石方老板雇凶伤人，抢生意。先是有道上的“能人”承接了“业务”，能人又推给自己手下的兄弟，如此这般，差不多一个程序。经过老同学一顿拱火，麦兜咬咬牙，同意了。

就这样，电光火石之间，三个人达成了合作意向。他当然不同意自己老同学荒唐要求，五万块的中介费太贵；大话王学生时代口碑就差，他的信誉只值一万，还是人民币。好在中介买卖托两家，叶中介和这个小阿也约好了，事成之后，返他一成，两万欧。两杯咖啡谈完，方丹带着5万欧预付金走了。五万欧不少了，一个法国肉联厂工人节衣缩食两年，也就这点积蓄。麦兜心中些许肉疼，又有点小小的期待，第一次开张做国际生意嘛，总会有些慌乱。

作为专业人士，方丹颇有“职业素养”，第二天一大早，就有四个小贼被指派了过去，为首的叫德蒙，是个罗姆人。其他三个还是阿拉伯人，他们的名字分别是萨博乌、哈勒法、阿莱亚特，这几个小伙刚偷渡来法国才半年，法语还不利索。

很明显，这活又被转包了。众所周知，黑涩会这个行业最容易出现“大企业病”。老大一旦创业成功，就容易失去初心，不愿沾手脏活，；时间一长，甚至连中层小弟也不去沾手具体业务；繁重的工作，最后压在了收入微薄的刚步入社会的小弟身上。

德蒙是几进几出警察局的老油子了，转包给他，头目方丹觉得安全、放心。说干就干，德蒙开着私家车，拉着三个阿拉伯少年前往巴黎郊区，踩点、开干。作为一名专业人士，干这么一票“大案”，他自然要通盘考虑整个大案，盗窃时间、入场方式、交货地点、工厂保安、逃跑路线、沿途摄像头、通讯器材、转运车辆、厂房图纸、街区供电、临近街道警察巡逻时间等等。这中间当然需要叶雨清的配合；他也乐意配合抖搂一些工厂的内部管理信息，算是对老板的一种报复心吧。

正当德蒙在郊外开车，设计安全路线的时候，他的小弟给他来电话，观察到肉联厂正在把射钉枪子弹装货，看来要拉走处理掉了。于是，一场蓄谋已久的盗窃案，又变成了一场拦路抢窃案。

卡车是在晚上八点开往多特蒙德的公路上被劫持的，司机的回忆巨乱，好好的开着路，突然被一辆小货车急刹车拦住。司机刚想下车骂娘，两个阿拉伯少年却蹦出车来，有一个还举着枪指着他。

面对持枪少年，做为一个打工人，他能怎么办？肯定缴械了呗。难道还要为老板风险自己的生命？

阿拉伯少年把他轰下车，扬长而去。留下一个司机站在路边凌乱，巴黎治安是不好，尤其是有几个区名声在外的真没脸看。但是在乡下，是和中国国内差不太多的，司机愣了两分钟，才想起报警，可是车子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，不知去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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